冷憂月聽着慕容傾的話,是滿肚子的疑問。
慕容傾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?
他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麼?
為何她總覺得慕容傾好像跟某個人出奇的相似。
若他們並不是同一個人,那他們之間又有着什麼聯繫?
「慕容先生似乎對藏寶閣很熟悉!」
「進過幾回!」慕容傾淡淡道。
冷憂月砸舌,慕容傾藏的夠深的。
藏寶閣的地下室,比上面還要寬敞,裏面放置的珍寶更是琳琅滿目,皆是世間罕見之物。
兩人走到地下室的最深處,便聽到涓涓流水聲。
「這地方怎麼會有水?」冷憂月不解道。
慕容傾也停下了腳步,「我猜離魂珠就在水聲的後面!」
他來過三回,但始終沒有找到水流。
這次也一樣。
地下室並不黑,相反,因為各處都嵌着夜明珠,這裡反而比上面三層要明亮許多。
越是能看清,就越不明白,這流水聲到底從何而來。
「有水聲,卻不見水源!」慕容傾道。
冷憂月靜靜聽了一會,發覺這水聲似是流動的,高低不一。
「我們四處找找,或許會有機關!」
「我早就找過了,並未發現有什麼機關!」慕容傾搖頭。
冷憂月四處張望了一番,最後落在牆壁上畫著的一幅惡鬼頭像上。
「這是什麼?」
「這大概是驅邪的畫,地下室的牆壁上到處都是!」慕容傾解釋道。
冷憂月仔細的研究着這幅畫,發現這惡鬼的眼睛特別大,她試着摸了摸,確定上的只是顏料,並沒有機關,而後她又將耳朵貼了上去。
這一貼,她雙眼瞬間瞪的滾圓。
以為是自己幻聽了,她趕緊移開,而後又換另一邊耳朵來聽。
這下,她幾乎可以肯定了。
「慕容傾,你過來!」她激動的一時之間都忘了喊他先生。
一把將人扯過來便按在牆壁鬼頭的眼睛上。
慕容傾雖不懼怕那個鬼頭,但到底是讀書人,眉頭不悅的蹙起,可看着冷憂月期待的眼神,他又不忍拒絕,只得由着她的小手將他按在牆面上。
耳朵貼近鬼頭眼睛的時候,『嘩嘩嘩』清晰的流水聲傳進耳中。
這流水聲似就在他的面前一樣。
若不是他睜着雙眼,他一定以為伸手就能觸碰到溪水。
「是水聲!」慕容傾也激動了起來。
「對,這裡一定有水!」
兩人高興的開始四下摸索,可摸了半天,卻一無所獲。
兩人不禁有些泄氣。
靠着牆壁坐了下來。
冷憂月率先開口,「你也在找離魂珠吧?」
「嗯!」慕容傾點頭,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,發出一聲自嘲的輕笑,聲音壓的很低,「我從記事起就開始找離魂珠,找了好多年,卻一無所獲!」
「你也想造反?」
按冷憂月的思路來說,但凡找離魂珠的,不是想稱霸天下,就是想造反。
畢竟離境城的誘惑擺在那裡。
呵……
慕容傾冷笑出聲,「確實想過,但是我現在清醒了,大良國的根基已經穩了,就算我找到離魂珠,也不一定能反……」
這話!
冷憂月皺眉,「你是前朝的人?」
大良國建國也不過一百多年,據聞大良建國之前,這裡曾是一個殘暴的國家,國君和貴族當道,不將百姓當人看。
當然,這些只是史書記載的。
至於前朝國君怎樣的殘暴,無人知曉。
「是!」慕容傾坦城道。
冷憂月『刷』的一下站了起來,她收起臉上的笑意,神色嚴肅,「慕容傾,你知不知道你告訴我這些,有可能會惹來殺身之禍?」
前朝餘孽,無論是放在哪個國家,都是國君最大的忌諱。
對於冷憂月的反應,慕容傾卻顯得無所謂,他笑笑,「你會出賣我嗎?」
「會!若是危及我的生命,我會!」她幾乎是不假思索。
「我既然選擇告訴你,就不怕你會出賣我!」
「你以為就憑你能殺了我?」冷憂月下意識的認為他要殺人滅口。
她防備的往後退了兩步,手已經握在了纏在腰上的流雲鞭上,隨時準備反擊。
可等來的卻不是慕容傾的出手,而是他的一聲嘆息。
「冷憂月,我可能殺任何人,卻永遠都不會殺你!」他苦笑,淡淡道,「從前我也堅定只要我找到離魂珠,就能復國,可現在,我不信了!」
「那你為何還要找離魂珠!」
「我希望幫一個人找到它,也讓這個人記住我一輩子!」
「你幫誰找?」
「你很快就會知道了!」
冷憂月還想問什麼,頭頂上的夜明珠突然『咔咔咔』的全數碎裂,地下室瞬間一片漆黑,慕容傾下意識的抓住冷憂月的手,「小心機關!」
可就在這時,光卻不知從何處慢慢透了進來,面前的牆壁突然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,周圍有茂密的樹林,小鳥嘰嘰喳喳的歌唱,青草氣息迎着風撲面而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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